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彈鋼琴最快樂的感覺

這是雙十節剛加入我們的新同學美容彈的《小蜜蜂》,今天來跟妳們聊聊,彈琴最快樂的感覺,是在什麼時候?

前幾天,接晴晴放學的時候,她跟我聊她在阿嬤家最喜歡的卡通,叫《神奇柑仔店》。

她提到一段劇情,是在講一種神奇的果實,叫「音樂果」,只要吃下去之後,就什麼曲子都會彈了。

我開玩笑跟晴晴說:「哇!那爸爸也要開一間《神奇柑仔店》,我也要來賣音樂果,就不用錄課程錄得要死了!」

晴晴告訴我:「可是那個吃了音樂果的人,最後吃了消消口香糖,讓這個能力消失了。」

我說:「因為音樂果會讓彈鋼琴的快樂完全消失啊!」

晴晴問我為什麼?

我說:「因為彈鋼琴最大的快樂,就是那個只差一點點就練好的感覺,不是手指可以輕鬆自動彈出來的感覺。」

我很好奇,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故事,作者的觀點是不是跟我一樣,就上網搜尋「神奇柑仔店 音樂果」。

沒想到,作者的觀點剛好跟我完全相反。

故事主角是一個討厭上鋼琴課的小朋友,每次上鋼琴課都因為彈不好被老師罵。

有一天,她聽到有一間柑仔店裡傳來鋼琴聲,彈的曲子正是她怎麼練都練不好的《土耳其進行曲》。

後來她走進店裡一看,是一個老婆婆,那個老婆婆彈的土耳其進行曲,比她們鋼琴老師還好聽。

老婆婆告訴她,只要吃了「音樂果」,就什麼曲子都可以自動彈得出來。

後來那個小朋友吃了音樂果之後,一去上鋼琴課不得了,所有的老師都覺得這個小孩是天才,一定要送出國比賽。

那個小朋友也很有自信,因為吃了音樂果的關係,不管多難的曲子,她的手都可以自動彈出來。

偏偏到了比賽那一天,她坐在鋼琴前面什麼也彈不出來,就使用尿遁法躲到廁所,拿出音樂果的包裝之後,看到底下的說明書:

這是莫札特口味,吃完之後,所有莫札特的曲子都可以自動彈出來,但只限莫札特,而比賽當天的主題曲,不是莫札特的作品。

後來,她去神奇柑仔店找紅子婆婆,紅子婆婆問她要不要買其他口味的音樂果?

那個小朋友拒絕了,因為她從這次的經驗中,悟出一個道理,成功要靠自己努力,不能靠工具開外掛。

所以她跟紅子婆婆買了消消口香糖,把音樂果的效果弄掉。

整個故事其實充滿著很濃厚的「勸世」意味,就好像小時候在讀蔣公看著魚兒逆流而上的故事一樣。

這個故事我很不喜歡有兩個原因:

第一個是她把晴晴教笨了。

第二個是她讓晴晴以為彈鋼琴就只有「苦練」的痛苦,還有「比賽得名」的快樂,沒有第三種可能。

寫這個故事的人,應該沒有讀過《心流》這本書。

在她的世界觀裡面,學鋼琴的過程一定是痛苦的,而學鋼琴的快樂一定是來自於功成名就。

所以整個故事那種「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」的教訓意味才會這麼濃厚。

如果那個小朋友吃了消消口香糖以後,上鋼琴課一樣還是彈不好就被罵,那彈鋼琴這件事情,如果沒有「功成名就」的可能,長大沒人逼她,她就會自然無疾而終了。

而紅子婆婆問她要不要吃其他口味的音樂果,她悟出成功要靠努力,不能靠工具,就是我覺的她把我女兒教笨的原因。

為什麼我常常講,我們的鋼琴課是「娛樂產業」?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「工作」跟「興趣」,是兩種不同的邏輯。

工作,追求的是「效率」跟「產能」,「快不快樂」是其次。

所以那一天鋐錩老師來找我,跟我聊到小提琴線上教學的硬體設備,我給他的建議就是,電腦一定要買到夠好,攝影機一定要買到位。

不要為了省錢,錄小提琴的時候要設定一次攝影機的位置,改鋼琴作業的時候,又要再重新移動一次設備。

除了「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」之外,還有一個提高效率跟產能很重要的點,叫「外包」。

以我自己為例,會計的工作,外包給會計師事務所,對我而言就像是吃了「會計果」一樣,原本完全外行的事情,瞬間就解決了。

而找船長來錄製單曲教學,其實就是在吃「音樂果」,我不會的音樂類型,我不擅長的音樂領域,就交給比我擅長的人完成。

所以,如果我是那個小朋友,而我面臨的情境是工作,我絕對是問紅子婆婆,有沒有更厲害的音樂果可以賣我,絕對不是告訴她,成功是靠努力,不是靠工具。

但是「興趣」就不是這麼回事了。

興趣,追求的是在過程中得到最大的快樂,而不是追求效率跟產能。

而最高等級的快樂,就是「心流體驗」。

在《心流》這本書裡,把做一件事情的體驗,分成三種:

第一種體驗叫「舒適」,就像吃飯、喝水、刷牙這些事情,完全不需要花費任何努力,就可以輕易完成的事情,就會體驗到「舒適」的感覺。

長時間處於舒適狀態,是會越來越沒有活力,也越來越沒有熱情的。

這就是為什麼,我會告訴晴晴,吃了音樂果之後,會讓彈鋼琴的快樂完全消失。

如果一首曲子對妳而言,難度已經像是吃飯、喝水一樣,妳是完全不會感受到快樂的。

妳要感受到快樂,難度必須提高到下一個等級。

第二種體驗叫「焦慮」,妳調度身上所有身心資源,依舊很難做到一件事情的時候,就會體驗到「焦慮」的感覺。

長時間處於焦慮狀態,會變得神經緊繃,也會變得暴躁易怒。

經濟壓力就是一種最典型的焦慮體驗。

晴晴剛出生的時候,銀行存款剩下749元,那個時候還在教一對一,學生人數大概20個。

那時候,我每天的身心狀態,都是調度整個人的身心資源,來想辦法「把錢生出來」,那個就是一種焦慮體驗。

故事裡那個小朋友,《土耳其進行曲》怎麼練都練不好的時候,她其實已經進入焦慮體驗了。

如果這時候老師再責備她,就會讓她進入更強烈的焦慮體驗。

而介於「舒適」和「焦慮」之間的體驗,就是我們一直講的「心流體驗」。

也就是我跟晴晴說的,那個「差一點點就練好」的感覺。

那是一種全神貫注,心無旁騖,完全忘記時間的存在的感覺。

但這種忘記時間的感覺,跟沉迷於電玩遊戲不一樣。

心流體驗會伴隨著自信、喜悅、興奮、活力還有平靜,做完之後會有一種充實感。

沉迷於電玩遊戲過後,會伴隨著強烈的空虛感。

每個人都有一個用進廢退的大腦,妳越常讓自己進入心流體驗,妳大腦就會越容易進入心流體驗。

有一個專門寫文章罵我的阿姨,有一次寫說,孟儒老師有交代鋐錩老師,只要遇到孟儒老師討厭的學生,改作業的時候,一直誇獎她們就好,不用認真改。

我都很想問,如果我真的討厭一個學生的話,我幹嘛不叫鋐錩老師改作業的時候,一直修理她們就好,或者乾脆那些學生不要改,讓我把改作業的錢省下來。

我交代鋐錩老師的正確版本是,妳們交作業的時候,如果發現妳們已經處於焦慮狀態,就把火圈降低一點點,把妳們從焦慮狀態,重新拉回來心流狀態。

我會說寫這個故事的作者,一定沒有讀過《心流》這本書,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把一個小朋友學鋼琴的體驗,分成兩種:

還沒吃音樂果之前的焦慮體驗,還有吃了音樂果之後的舒適體驗。

即使整個故事說完了,還是告訴妳學鋼琴只會有這兩種體驗,不會有第三種。

為什麼照著我們的系統課程,一首歌一首歌按照順序學,會讓妳們得到最快樂的學習體驗,就是因為我們的課程設計,是要給妳們第三種體驗:

心流體驗。

照著我們的系統課程,妳會發現下一首要練的歌,難度一定是剛剛好會讓妳感受到:「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!」

每一堂課,每一首歌,都會讓妳進入這種體驗。

為什麼特地挑《小蜜蜂》出來跟妳們分享,原因就在這裡。

雙十節才剛剛加入我們的新同學,會讓她進入心流體驗的歌曲是《小蜜蜂》,不是《夢中的婚禮》。

所以很多人問我,網路上免費教學那麼多,為什麼這麼多人買孟儒老師的課程。

我說,很簡單,妳們只要在自學的路上,一直處於沒有方向感的狀態,找到的免費教學又一直讓妳進入焦慮體驗的話,當橡皮筋拉斷的時候,妳們自然就會尋求,可以讓妳們進入心流體驗的學習方式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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